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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年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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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葵贺岁文字传情
拜年
张一鸣
小时候放寒假时，老师通常布置的三篇作文：一篇写过年，一篇写拜年，一篇要写元宵节。这三篇作文，在家长的配合下将年味拉扯的支离破碎———过年可大块朵颐足够快乐，穿新衣，收压岁钱足够开心，然而对着作业，窗外还有小朋友一声声的呼唤，难免要将作业和闹心划等号。拜年，是逃离作业和寻找开心最好的方式。骑自行车，带上装了糖馍的包，或远或近的走亲戚，陪表哥表姐们玩一玩，装了压岁钱，在路上磨蹭磨蹭着等太阳下山后回家。如此任务式和逃避式的拜年，怎么能应付一篇作文呢？作业将年味稀释，闹得苦涩，预想一下做不完作业的后果，开学后要领教老师的责骂，或领几棍子……唉！与年龄渐长的没有什么能耐，大约只有些无奈和“贱骨头”罢了。
慢慢的长大，没有老师稀罕检查作业了，压岁钱也涨价了，然而像孩子时代期盼的过年的快乐渐渐消失了。从家长设置好的年的氛围之中走过来，自己开始为年的氛围而操劳。忙前忙后，像个陀螺一样。提着礼品相互交换的拜年，更像完成一件成人的任务。年来了，她又走了，像树木转绿，又渐凋零。
今年的拜年，却让我有了别样的感受。
还如以往，我早早起床，谋划好了路线，准备一个上午跑五家亲戚，机械而快速。第一家就直奔离我最近的姑姑家。
进了她家，鞋子都没有换。姑姑正在洗衣服，拖地，她问我：“来这么早，吃过饭了吗？”这样子的话，是再平常不过的体己话。我陪她聊天，回答她对我爸妈的关切。这时全自动洗衣机却突然自动停到了那里。“不知道这洗衣机怎么了，老是剩下几分钟就不转了，叫了电工也不会处理，大过年的，也不知道该找谁修理。”我喜欢装大瓣蒜，抱着不懂就问百度的态度去尝试维修，一阵子折腾，机器终于恢复工作了。一场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式的维修。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呢？如果下次再洗，会不会再出问题？我的牛筋脾气上头，决心为姑姑家排了这个“雷”。洗衣机偷停，多数是电机过载保护。看那三五件衣服实在不至于，到底在什么地方卡了壳呢？是不是很少清洗机器呢？检查了滚筒，投料盒后，决定找过滤盒清理一下。她家的工具十分稀缺，不得已，从她的柜子上找了一个扇柄才捅开。费好大劲才拉出过滤盒，原来有一支牙签卡在了过滤盒边。安装回去后，姑姑又扔进两件衣服试洗衣机，走到还剩五分钟时，洗衣机比较丝滑地工作了，看来排雷成功了。
正当我准备走时，姑姑家的门响了，楼下的阿姨无奈地告诉姑姑：“老张，你们家又漏水了！”姑姑很着急，她告诉楼下的阿姨，自己暂时不用水了，这大过年，到哪里找水管工人呢？姑姑家还有“雷”等着排呢，大过年的，不用水不现实啊。我脱去外衣，到处找哪里可能漏水。姑姑指了指橱柜。打开橱柜，伸手在下水处一摸，果然往处渗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工具，五金店还不开门，如何是好？无论如何，先找出问题再说！挑开U型卡，拽出下水管，查看上下密封圈，发现下边的密封来回活动，起不到封闭作用。但是到哪里去买密封？在家里找的布条或塑料袋都不能满足密封效果。突然灵机一动，把下水管缠厚，变粗，减了几套丝扣，终于卡紧了！排第二颗雷，足足花了四十分钟。排了“雷”，我看一下手机，原来的机械又快速的拜年计划全部打乱了，五家亲戚有四家的拜年计划要放弃了。可是能为姑姑解决一些生活中问题的拜年，显然要比之前无聊的拜年串门要有意义的多。然而，我还是要为自己过的粗糙而自私自责，在平时，因一个“忙”字，来去匆匆，亲戚来往走动的真是太少了。如果年前就来跑跑看看，解决了这些问题，大过年的，姑姑那会有这些闹心的事情。
有姑姑家的“经验”，去大娘家拜年时，是直接带了扳手和手钳去的，今年的春天来得早，暖气很足，老人们在家里热的头昏脑胀。今年拜年给大娘送“凉爽”去！大娘家的暖气管路是才改造过的PVC管，阀门是五金的。拧半天，进水阀纹丝不动，如果太用力，又担心弄坏接头。如果跑到外边排管路去关总阀，又担心夜里太冷。突然想到进水，回水关任意一个就行，还好，回水管比较容易能掰得动。关上了一半，至少能为她家降降温了。这不能算完，等到快停暖气时，还需要给她全部打开，防止总回水处的锈蚀堵管。
父辈们渐渐老了，以前无所不能的父辈们慢慢变成了这个时代的半文盲。有人讲自从流行了滴滴打车之后，马云父母在门口打不到车了，因为他们不会用智能机，成了新文盲。我们的父辈们不敢去碰触新材料，不愿意麻烦自己的孩子，为了看看孩子又不得不去适应智能手机，为了顺从时代不得不使用智能家电。时代在前进，人们在老去。“年，机器人将能做人做的任何事”，慕课的老师讲到。希望自己老去时，能闹个机器人给自己生活质量提提档次。
而当下，自己还是做一个贴心的，无所不能的晚辈，把机械的串门聊天的走马灯式的拜年慢下来，除礼品之外，再提个工具箱，多份心思，蹲下身来，各处看看，变个身，实实在在为渐老的父辈们做些琐碎的事吧。
作者简介：张一鸣，山西武乡禄村人，毕业于武乡一中，工作于煤矿，服务于三农，《蜀葵花开》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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