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
初读《乡愁》还在初中,那个懵懂的自己无法理解,简单的几行字何以让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师泪流满面。
再读《乡愁》,我与故乡已渐行渐远,而我的乡愁却无法控制地融入那寥寥数语的诗句……
孙夏绘
“初听不识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这句话用来形容蒋殊对《乡愁》的理解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生于农村长于农村的她,也和那个时代的很多人一样,离开了故乡。
多年后,已荣获“赵树理文学奖”、担任太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的蒋殊,依旧在用自己的文字,书写着对故乡的眷恋。
在她的笔下,故乡总是阳光明媚,开满着艳丽的蜀葵。
“从我有记忆开始,蜀葵花就烂漫地开满了我的院落。我没有理会过它什么时候花开,什么时候花谢,只记得整个夏日直到秋它都存在。”
与蜀葵一同存在的,还有她的一整个童年。
在那个开满蜀葵花的小院,她观察过努力下蛋的母鸡,逗弄过认真工作的蜜蜂,照看过牙牙学语的婴孩,抚摸过枝繁叶茂的古槐,拾捡过散落各处的谷穗,聆听过牧羊小倌的高歌……
可如今,小院破败了,曾经随处可见的蜀葵也难见踪影。
直到多年以后,当记忆中的花朵再次出现时,蒋殊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我凶猛地开始怀念蜀葵,开始回老家寻找蜀葵花……然而,我寻遍院子里每一个角落,寻遍院子周边的所有沟沟坎坎,却寻不到一株蜀葵。”
外人只看到她寻不得蜀葵的失落,殊不知,失落背后,是她心中抹不去却也浓的对过去的怀念。
孙夏绘
她怀念儿时的父亲。
小时候,父亲每次从省城回家都会在随身的“浅绿色帆布大包”里装着乡村小孩“吃不到甚至见都没见过”的小物件和时髦的新衣服;
小时候,父亲总是对她管教严厉,让她好好写字,认真学习,做一个更加优秀的人;
小时候,父亲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不论是一袋苹果还是一袋大米,都会帮她提回家……
就是这样的父亲,却终究是老了。
他的思维慢慢滞后,再也跟不上年轻的儿女了;他的后背慢慢弯曲,再也无法挺直成从前的样子;他的力气也慢慢流失,再也无法踏出雄壮有力的步子……
蒋殊说:
“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面对父亲。因为,父亲在家里一直是一座山。可是如今……父亲的脖子缩在衣领里,左手握着右手,低着头,不言不语。”
看着这样的父亲,她感叹着:
“时光啊,你不觉得剥夺得太多了吗?你看,你把父亲身上的美都掳去了。你不仅拿走了他的青春,又带走他的强健。现在,他的身上只剩下苍老和疾病。”
而同样怀念儿时父亲的,又何止蒋殊一人?我们多久没有和渐渐老去的父亲认真地谈谈心了?
孙夏绘
她怀念儿时的伙伴。
曾经,村里有一口井。
井里几乎无水,却供养着全村人。
“一放学,伙伴们总是呼朋引伴,欢叫着跑向井台。呼叫,是为了井台上不闷,然而各自也还是要存一个小心思,比如飞快地回家,飞快地拿起桶,飞快地跑向井边,飞快地把桶尽可能排在队伍前面。坐下来,看后面的伙伴满头大汗飞快地跑来。”
“在井台,打发时光最浪漫的事,还是坐在井外梨树下的阴凉里,打扑克牌,或找几个光滑的石块跳格子。常常,谁的水桶满了都不肯走。也曾为一张牌吵得面红耳赤,也曾因一件小事闹得几天互不理会,甚至把对方的名字加一句骂人话悄悄写在石头上面。然而,井台边,依然叽叽喳喳,活力无限。”
如今的生活,更多的是冲天高楼里的优雅,灯红酒绿下的恣意,可从前的伙伴却再难相聚。那些纯粹简单的嬉笑时光,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孙夏绘
蒋殊笔下那个小小的自己也许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心中的故乡会如此五味杂陈!
她对院落里的消失的蜀葵花的失落、对被封建观念束缚而草草嫁人的少女的悲伤、对依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乡亲的同情,在乡邻看来,极有可能是矫情甚至不可理喻的。
但这些却是时代于她身上烙下的印记。
生于人情社会、却又被理性世界规训的蒋殊,怀揣着那份原始的好奇和疏离,把回忆中的故乡层层叠叠加上玫瑰色滤镜,汇集在了《阳光下的蜀葵》中。在这里,故乡的幽静和美丽,是她心底永远的柔软;故乡的陈规与陋习,是她心底永远的痛楚。
(点击封面可购买)
《阳光下的蜀葵》
(珍藏版)
蒋殊著
千字
三晋出版社
年1月
《阳光下的蜀葵》是对中国传统乡村人文的忠实记录,亦是现代社会所需要和愿意体味的一种情感。
它所构筑的,是作者回得去又回不去的故乡,也是我们每个漂泊在异乡的人,回不去的故乡……
本书实拍
随书附赠12枚精美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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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的蜀葵》
(珍藏版)
蒋殊著
千字
三晋出版社
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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