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记
杨三军
农历四月二十五,芒种。
这座山当地人称之为印山。从山阳处看形似一枚印章。山阴处观其形貌似济南的华不注山。其地处曲阜尼山与邹城田黄交接的昌平山西邻。今年又见到了这座山,有所不同的是这次我来山对面的古柏下祭拜我的父亲。
骄阳下的麦田已是金黄,附近已有农民在忙碌着收割。初夏的风穿过麦芒传来沙沙的声音,很像父亲穿着制服走路摩擦出来的声响,很自然的将我又带回到儿时的记忆。
儿时的麦收季节我们是见不着父亲的,那是他一年中应该最忙的时节。作为技术人员他每年有较长的时间在兵团所属少数民族区域支援他们。由此,父亲和很多的哈萨克老乡结下了很深的友谊。父亲支援他们是本职工作,而哈萨克老乡却将这种公派的情分记在了父亲身上。
每年不同季节,哈萨克人都会骑马送来很多水果和羊。母亲要上班工作,自然也没有时间照顾这些羊只。哈萨克人就把送来的羊宰杀了收拾干净,然后骑上马趁着暮色回家。因为这样的关系,父母同事家经常能够分享到我们送去的新鲜羊肉和水果。
麦黄已近端阳,也是蜀葵花盛开的时节。这当下正好春季花事已了,夏季的花期还没有到来。驱车掠过窗外满眼的绿色和金黄的麦田,能看到的花卉,只有在路边和乡村庭院外一簇簇热烈盛开的蜀葵。
蜀葵的盛开时机好像是有意回避了和百花争春:无论是富贵的牡丹,婀娜的芍药,抑或是繁盛的榆叶梅和蔷薇,哪一种都会让蜀葵相形见拙;又若随后夏季将盛开的荷花,攀援的凌霄,或是花期百日的紫薇都会让蜀葵降低存在感,于是乡野之地的蜀葵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麦黄时节绽放,让初夏游走于满眼苍翠的人们不时注目于簇簇粉紫之间。
第一次见到蜀葵这种植物应该是在小学同学书斌家的院子里。他们是四川人,回祖籍探亲时带回到伊犁的花种,洒在院子里的一个陶缸中。初次看到蜀葵花开倒是没有什么惊奇---在我们肖尔布拉克,无论是初春的沙枣花,还是满地半人高的罂粟花,随处可见野生的海棠花,又或是塔尔屯漫坡的虞美人花,蜀葵还真的没有比他们更突出。当时随口问了父亲一句这是什么植物,父亲用他执着的潍坊口音说这是蜀葵呢。
有时不忙的时候。父亲也会莳弄些花草,随着工作的不断调动,养过些什么大都不记得了,我们兄妹对植物有些小小的兴趣倒是受了父亲的影响。因为从事绘画的因由,随即也对相关表现自然和风物的作品和词句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