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躬耕陇亩,午后伏于案头,晚间漫步花谷。周小林和殷洁参与录制《朗读者》第一季第一期两年多后,这对已经走过28年婚姻旅程的60后夫妇,被聚光灯渲染得“网红”般的生活渐归平凡,只是偶有慕名“神仙眷侣爱情故事”的网友电话问候或登门拜访,给“白开水”似的生活,增添了一味调料。
▲周小林和殷洁参与录制《朗读者》
06:34花田梦始于一句承诺
▲漫步花田的“神仙眷侣”
周小林和殷洁居住、工作在成都金堂县转龙镇鲜花山谷,这里方圆亩,谷口遥望,视野范围内竟是花田。
一个月前,这里刚刚换上“新毯”:大片蜀葵节节升高欲待“初探”,几处虞美人簇拥着绽放得火红,一方湖塘畔,鲁冰花姹紫嫣红,蜿蜒山路偶有矢车菊、小雏菊“冒头”,风起,蒲公英启程“远行”。
▲空中俯瞰鲜花山谷
辗转半山腰,一处人家的砖屋面朝湖塘一字排开,花瓣铺满入户石板小路。推门入眼即是书海,周小林藏身其中,妻子殷洁在隔壁小花园里打理花草,彼此不打扰,却又可享受视线范围内的照应。
小花园始于殷洁多年前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如果能有个小花园,将来我们漂泊累了可以回到那里拾掇。”周小林允诺:“给我一点时间,我会送你一个全世界最美的花园。”
门外汉种成专业户
既然允诺了,就要兑现。但周小林其实是植物领域的门外汉,“连科、属、种都不懂”。
年,原本从事文化旅游工作的他研究丹巴碉楼时,意外发现百年前的留影者还有另外一重身份——植物学者,从那时开始,他畅游植物书海,踏遍西南多地寻访乡土植物。
▲年10月,夫妇二人前往贡嘎山域寻访乡土植物
“我在家乡北京见过一种花,你知道吗?”又是一次偶然间与妻子的对话,年周小林开启了长达8年的蜀葵跟踪。
“很难得,这种植物一看名字就知道产地。”周小林认为它属于故乡四川,于是跑遍全国各地搜集花种,天蹲地里观察花卉生长状态……
▲鲜花山谷的蜀葵
“蜀葵全国各地都有,有些地方叫一丈红或棋盘花,5月底至6月初盛开,也有称端午花的,过去娃娃会摘下来粘在鼻子上玩。”讲起蜀葵,周小林滔滔不绝,“这种植物历史悠久,出现在历代文人骚客的笔墨里,也在中世纪欧洲艺术家画布上出现过,现在世界各地都有,都是从中国传过去的,可以说是丝路之花了。”
开荒、播种、育苗、施肥、除草、防虫……几年时间,周小林种上了余种蜀葵,原本承诺的小花园变成了大花园。“全世界所有的蜀葵都在这儿了。”他毫不谦虚。
植根故土并非独行
小花园变成大花园,周小林的同行队伍也逐渐扩大。
“想要建一座以乡土植物为主的花园。”年,夫妇二人回到成都,流转土地建起了鲜花山谷,发展周围几十户乡亲成为花农。
▲周小林和殷洁在花田里开垦、播种
同行路上他们同甘共苦。一年天干,快到蜀葵花期时,发现叶子泛黄严重,周小林组织乡亲24小时轮流浇水,还没见到成果,一场暴风雨一夜之间刮倒了所有植株;又一年引种了多株大百合,一番劳苦后才发现这里的土壤和气候不适宜,全军覆没。
▲黑色的蜀葵
距离无法阻碍同行。辽宁铁岭的网友,知道夫妇二人在收集蜀葵品种,将花种分装成小袋寄来。收到花种后,周小林按期种下,花园的“新品种”顺利开花。
小梦渐成大梦
在“一斤米、一两盐,就能过一天”的日子里,夫妇二人将花园装扮得一年四季美丽更迭,除蜀葵外,这里还有30余种中国原生百合花、芙蓉花等。
结束春播后,周小林增加了案头上的工作,“却也不是总能在书房里逮着他。”殷洁笑道,“看到门口的草帽和胶鞋不见了,就知道他去蜀葵地里了,快开花了,他盯得紧。”
▲周小林和殷洁在自家屋前
“蜀葵的花语是梦。”周小林眼中闪着光,“这座原本送给爱人的小花园,或许能变成向世界展示美丽四川、美丽中国的小窗口。”他笃信,“可以让更多人发现蜀葵,发现中国原生百合等乡土花卉的价值,共同参与到美丽中国建设事业中,成为留给后人的文化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