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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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从军征采葵持作羹中的葵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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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从军征

汉乐府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十五从军征》这首汉乐府被选入小学课本。这首诗语言简单质朴,稍做点拨,孩子们就能读懂,并为这位“十五从军征”的老人深深地感到悲痛。战争的残酷不言而喻。但是每次说到“采葵持作羹”的时候,还是很疑惑的。

当然,这“葵”不是“向日葵”的“葵”,因为向日葵就像一株小树,叶子很大,很粗。当然,也不是“蜀葵”,它的花那么大,那么漂亮,一朵跟着一朵,于是就认为它的叶子与“羹”无关。后来在饭店里吃到“秋葵”,基本都是小炒,叶汁也是粘粘的,自然以为诗中的“葵”就是秋葵了。

今夜读到汪曾祺的《人间草木》其中的《葵.薤》篇章,才知道持以作羹的葵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书中写道吴其濬在《植物名实图考》中把葵列为蔬菜的第一品。吴其濬用很激动的语气,几乎是大声疾呼,说葵就是冬苋菜。

吴其濬是何方神圣呢?他是嘉庆进士,自翰林院修撰官至湖南等省巡抚。他不仅仅做官,还留意各地物产丰瘠与民生关系,依据耳闻目见,辑录古籍中有关植物的文献,写成了《植物名实图考长编》和《植物名实图考》。也就是说他认为葵就是冬苋菜,那是有说服力的。

那么冬苋菜是什么呢?汪曾祺写道“叶片圆如猪耳,颜色正绿,叶梗也是绿的。”于是在百度里查找“冬苋菜”的样子,想看看它的庐山真面目。好似自己还真未吃过。

元代葵还是“百菜之主”,不知后来怎么的就不行了。《本草纲目》就已经把它列入草内。葵的遭遇,就如宫斗剧中的皇后被贬为庶人一样。难怪汪曾祺说,蔬菜的命运,也和世间一切事物一样,有其兴盛和衰微,提起来也可叫人生一点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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